没退坑,没跑路。搞cp使我快乐。
补档见微博:干物系少女的日常

【王喻】枕函香

*标题与内容不符,唯一的关联就是古风,年龄差较大,短篇

*我流王喻,感情线应该不太明显,看名字就明白这不是什么he了

*ooc,ooc,ooc!


01

“陛下,边境捷报,小王爷击退突厥,不日便启程回京。”喻文州刚踏入御书房的时候,就听见这一消息。

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王爷,已经整理完毕,可以出发了。”

“好。”

终于是,要离开这里了。

 

02

边疆一向是战乱不停,柔然刚退,突厥又虎视眈眈,外族都紧盯着这块土地,急报接连不断,粮饷眼看着就要断绝,可在千里之外的朝堂上文臣还在为谁挂帅出征而争吵不休。

“陛下,小王爷回京不过几日,将士们也未好好休整,请他再次出征恐有不妥,或许我们可以派使臣求和。”

“求和定会有所妥协,突厥人向来狡诈,只有小王爷带兵方可与之一战。陛下,不可再犹豫了,否则会延误战机啊。”

“陛下,小王爷这些年战功赫赫,百姓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刘相。”一直没有说话的喻文州突然开口,“你这是在诛心啊。”

“微臣不敢。”

“王杰希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很清楚的,父王自然也了解,否则他也不会成为我的恩师了。”喻文州接着说道,“此次突厥趁火打劫,看的就是我们与柔然一战之后调养生息的时机,虎狼之心路人可知,就算是求和也未必能求得来,若真想求个安稳,不如派兵,一劳永逸。”

“太子殿下,微臣……”

“好了,都别吵了。”此时坐在堂上的人终于开口,“王杰希人呢。”

“回禀陛下,小王爷此时在藏书楼。”

“派人传话给他,让他来御书房找朕,退朝吧。”

 

王杰希刚将手上的书翻过一页,便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

“方才朝堂上为你吵了个不可开交,你倒好,跑到这里来做闲散王爷。”

“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可不想站在那做众矢之的。”王杰希转头便看到一身月白袍,将长发束起,少年气十足的喻文州,“是为了突厥之事吧。”

“我以为你回来找父王讨了个不上朝的恩准就真打算不问世事了,看来你也不是不管这天下百姓。”

“我回京面见圣上前,去找了一趟叶修。”

“所以你早就知道突厥想做那个渔翁?”

“对,这次我们和柔然只能说是两败俱伤,我大概能想到他们想打什么主意。”

“那你上交虎符是为了……”

“功高盖主。”王杰希合上书,“我就算是现在这副模样,这种声音估计也不少吧。”

“我自然明白你这么做是想打消父王对你的顾忌,但突厥之事你真就不管了?”

“管,事出紧急,只不过等战乱平息……”

“杀伐决断,不过一念之间。”

“你明白就好。”

“我怎么可能不懂,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喻文州笑了笑,伸手将王杰希手里的书抽走,“行了,父王还在御书房等着你,你这个闲散王爷的美梦还是等凯旋以后在做吧。”

 

03

喻文州初见王杰希的时候,还是舞勺之年。

当时王杰希也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然是战功累累的将军了,外加他出生本就不凡,先皇宠爱有加,加封进爵,朝堂上下都尊称一句“小王爷”。

起初还未见面,喻文州对于王杰希是有着惧怕之意的——毕竟他早已在宫中多次听说过这位令敌国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在战场上的事迹,而这次王杰希回京前,喻文州才从父王那里看到写着“王师未至而寇急退,未出一兵未损一将”的奏折。

然而见到王杰希本人时,却发现原来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小王爷”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威风凛凛,甚至从他的眉眼间看出了些许笑意。

喻文州跪在面前,双手将茶奉上,王杰希接过,行过拜师礼,便有了师徒情,之后便是倾囊相授,王杰希会的都毫无保留地教与眼前这个面容稚嫩的少年。

那时,他唤他一句“师父”,他应他一句“爱徒”。

 

深宫高墙,挡不住的只有人心。

 

04

“殿下,小王爷来了。”

“知道了。”喻文州收起手中那本书,走出书房,迎面遇上刚刚下朝的王杰希。

喻文州还未开口,王杰希便说道:“去兴欣?”

“你是不是对他们兴欣阁有意见,叶修可不止一次地跟我说,每次见你过去,他总觉得你这个小王爷不怀好意。”

“嗯,算是吧,吃垮他们,省的叶修那张嘴不饶人。”

 

兴欣是在京城新开的一座酒楼,当你踏入大堂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貌美的老板娘正在训着两个浑身散发着匪气的小二。

然而极少有人知道,兴欣是江湖中的一个神秘组织,他们对一切无所不知,但当你选择向他们提问,则需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可能是金钱可能是武功秘籍,也有可能只是一片树叶,这个规矩是阁主定下的,起初有人是不愿的,妄想着通过一些手段拿到想要的东西,但也总是白费力气。

“陛下答应让你离京了?”叶修问道。

“嗯,英杰已经可以独自执掌军中事务,只要掌管兵权的不是我,他们那些个文臣也奈何不了微草。”

“那你呢?”

“游山玩水。”王杰希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喻文州,“继续做我闲散王爷的美梦。”

“既然你已经说是梦了,不打算醒过来吗?这天下终归有一物是你放不下的。”叶修微笑地看着王杰希。

王杰希没有再言语,只是深看了一眼叶修,叹了口气,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你什么时候离开?”喻文州突然开口。

“过段时间吧,我还要给英杰交代几句,他第一次单独领兵,肯定还是会有疏忽。”

 

05

有时候,在王杰希眼中,喻文州依然是那个在他身后唤着“师父”的少年。

因为出身,喻文州本是宫中不受宠的那个皇子,寝宫位置偏僻,配的下人不多,他也不曾有过怨言,任由其他人随意欺负。

王杰希第一次见到喻文州倒也不算是偶然——君王生辰,朝堂上下自然需要一番准备,宴请文武百官,在殿中推杯换盏,真心实意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总归是需要笑脸相迎。

王杰希是最后一个入座的,落座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角落里低头喝茶的少年。这些每天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的人是最会看人说话,王杰希虽然在军中待了多年,但是仍然能看透这一张张面孔下的心思。有臣子向皇上建议,这种日子也应当看看皇子们都准备什么祝寿之礼。

太子的人。

王杰希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而堂上坐在君王身侧的太子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让他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实际上,不论是太子还是其他皇子,都懂得如何讨帝王心,深得君王厚爱,而喻文州不同,本就不受宠,如果在这样的场合逆了圣意,恐怕没有什么好下场。

王杰希看向角落的少年,只见对方向身后的宫女吩咐了两句,没一会儿便拿来了一把古琴。

 

即使过了很多年,王杰希依然记得当时那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是如何在所有人都等待着看笑话的场景下,演奏了一曲《醉渔唱晚》。

而喻文州也不知道,当时十二岁的自己在殿中随手弹的一曲古琴,竟会让自己遇到了那个在他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命定之人。

 

06

成为师徒之后,王杰希寻了个由头,让喻文州搬进了自己的王府,就跟自己住在一个院里。

逃离了宫中喻文州就像是脱离笼子的鸟,获得了自由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总怕下一步又会落入陷阱。王杰希似乎是看懂了喻文州的担忧,起初的几天并没有安排他任何课业,只是带着他去集市去乡间去军营,慢慢地,喻文州心中的孩子心性终是显露了出来。

再之后王杰希带着喻文州去了藏书楼——

知道王杰希喜爱从各地收集些书,先帝便命人建造了这座楼,而最终这里也成为除了王杰希以外不可他人随意进出的禁地。喻文州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唯一的感觉就是眼花缭乱,里面收藏着各类书籍,竹简的绢帛的纸质的,种类繁杂。

喻文州内心很激动,他本身就喜欢看书,但是有很多不是因为孤本难求就是苦于宫中规矩无法寻得,可这里好像并没有收到条条框框的束缚,他每一本都想要读,却又不知道从哪一本看起。

王杰希看出喻文州的兴奋:“今日先选一本,日后还有机会,我跟他们说一声,之后就算我不在府中,你若想看什么书了,可以随时过来。”说完,王杰希便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倚在了窗框旁翻了起来。

喻文州就像是饿了许久的人面前突然摆了满汉全席一般,不知从何选起,挑了半天终于拿下一本,也走向窗边。

王杰希低头看了一眼——《蔡氏五弄》。

“我房中有一张琴,先帝说是由雷威所斫,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唬我练琴,但这些年我基本都是待在军中,琴放我那儿基本就是落灰的命,不如我让人送到你房里,你没事也可以弹弹。”

“这是先帝送您……”

“既然送我了,那我如何处置,他老人家管不了,更何况如今他驾鹤西去,也奈何不了我什么。”

喻文州第一次见到一个对帝王如此出言不逊之人,于是在惊讶于王杰希的话中毫无察觉地点了点头。

等到从藏书楼回府吃过晚饭,喻文州推开房门,便看到一张被保养得很好的伏羲氏雷琴安安静静地摆放在桌上,他伸手去抚摸时,才知道王杰希在藏书楼里说的那段话都是在胡扯,他唬人的功夫才是一等一。

 

07

日日月月,岁岁年年,就如白云苍狗一般,王杰希看着喻文州从青涩的少年逐渐走向成熟。

就在这段岁月中,喻文州如同被自己的父王遗忘一般,从未召入宫中甚至从未过问他的课业,就连除夕也几乎都是在王府中度过的,若非还有王杰希,恐怕一年到头连帝王面也见不到一回。

面对这样的情况,喻文州倒是安然若素,在朝夕相处之下,他觉得王杰希之于自己,似乎不仅仅是自己的师父,却又从未出现过师徒以外的举动。

王杰希除了教他军事谋略,还经常在琴棋书画上做些点拨,尤其是书法。琅琊王氏出身的王杰希,写的一手好行书,据说他的字是后代中最贴近王羲之的神韵的。喻文州找了王杰希的几幅字作为拓本,日积月累下来,笔法学了个八九分,而风骨也更为相近。

至于古琴,王杰希倒是从不多说什么,只是有一次,喻文州抱着琴去藏书楼找琴谱,没一会儿,王杰希寻着琴声找到他,提出给他弹一曲。

当时的喻文州觉得这只是王杰希听着琴声有些心动,心血来潮地练练琴而已。

那一首曲子,喻文州并没有听过,一曲唱罢,他开口询问意思,王杰希却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一个眼神在喻文州所经历的漫长岁月中,伴随着王杰希哼唱的小调,变成不可磨灭的印记。

“滥兮抃草滥予?昌枑泽予?昌州州鍖。州焉乎秦胥胥。缦予乎昭澶秦逾渗。惿随河湖。”

 

喻文州还记得有一次过年,王杰希带兵去了边塞,只留他一人在府中,百无聊赖之下,喻文州抱着琴便去了藏书楼。

他就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远处市井的灯火闪烁,听到孩童点燃的鞭炮声,相比之下,自己一人独坐此处,倒是显得有些凄凉。

喻文州想知道王杰希此刻正在做什么,是否有条件饮下一杯屠苏酒,又是否想起千里之外的自己。

喻文州如此想着,手自然而然的抚上琴,不经意间奏了一曲婉转动听的《凤求凰》,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08

喻文州万万没有料想到父王最终还是让王杰希率领三十万大军北上迎战突厥。

“最后一仗了。”王杰希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最近你这煎茶的功夫有些退步了。”

喻文州知道王杰希是在转移话题,毕竟这项技艺可是王杰希手把手教给他的,外加王杰希本人喜茶,自己这手艺从未有所懈怠,记忆深处的东西,就算思虑再重,手还是有分寸的。

“不知道父王怎么想的。他若真的信你,之前也不会那般不顾权衡利弊地扶持刘相;他若不信你,这次上交虎符之后他又为何下这道旨意?”

“当年废太子一事,他就已经防着我了。”

“当时废太子结党营私,父王下旨思过期间又沉吟酒色,所以才会落得这个下场,可这与你又有……”喻文州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对面的人,“吏部有你的人?”

“不是有我的人,是都是我的人。”

“兵部和吏部都在你手里,也难怪父王对你总是有所防备。”

“这些也不过是为了你,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倘若有危险,你便能以我手书为命令,总归是能护你安全。”

喻文州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是原因:“你从何时开始的?”

“人都是很早安排的,真正想到用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主要是留着给你今后用的,这些都是贤良,对你处理事务有所帮助。至于陛下的顾虑,他大可以放心,权位我是不屑于恋栈的,但是其他的……”

王杰希没有说完,而喻文州这次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王杰希率军出城那天,喻文州并没有去送,他从不顾及作为太子是否和手握重兵的小王爷走得过近,毕竟在他眼里王杰希是谁都无法取代的。他没有去送行,只是因为王杰希送他的那张琴,明明平时爱护有加,却在早上莫名断了一根弦。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次换好了新弦,王杰希却再也没有机会再听听它发出的五音。

 

09

“陛下,边境捷报,小王爷击退突厥,不日便启程回京。”喻文州刚踏入御书房的时候,就听见这一消息。

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王爷,已经整理完毕,可以出发了。”

“好。”

终于是,能回去见你了。

 

10

喻文州没能等到王杰希回来,他等来的只是“小王爷自恃功高,回京途中意图谋反,幸陛下圣明,又念其有功,赐鸩酒一卮”的消息。

 

11

喻文州又回到王府中,皇上本来下旨要封府,他想方设法地劝皇上将自己的太子府开在了这里。

府中的一切并没有改变,喻文州看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自己回到了十三四岁。他寻着刚入府的记忆来到藏书楼,从书架上拿出那一本《蔡氏五弄》,翻开的时候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这个字他再熟悉不过,让他陌生的是上面的内容——

大火流兮草虫鸣,繁霜降兮草木零。秋为期兮时已征,思美人兮愁屏营。

看着这个喻文州想起王杰希当时唱的小调,转身去了兴欣,凭着印象将曲哼给叶修听,问他这词的意思。

“殿下,您……真没听懂吗?”

“我要是听懂了,就不会来找你了。”

叶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拿起纸笔将词写在上面,边写还边说道:“小王爷用的是春秋榜枻越人的语言,琅琊王氏本就是世家大族,小王爷会这些我倒是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教你。”

说完,叶修看了眼纸上的字,随即否定了自己:“看来他不是忘了教,而是不想教。”

喻文州不明所以地接过纸,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终是明白了王杰希当时那个眼神的含义——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nd.

 

*许久不动笔感觉真的有点生疏了orz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么个表白的日子发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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